这天,姚玉兰和孟小冬又说着体己话睡在一起,半夜里,姚玉兰悄悄出去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当然是杜月笙。
孟小冬一开始是震惊无比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好朋友出卖的感觉?但最终,她没有反抗。
从8岁登台那年起,孟小冬就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功底,成为了一颗闪耀的童星。
年,11岁的孟小冬,跟上海大世界签约演出,同台搭戏的,是李春来、露兰春、粉菊花等著名演员。
12月13日,她演出《击鼓骂曹》,扮演祢衡,唱到高潮处,台下喝彩声不断,一个30岁短头发的男子,立刻吩咐手下准备花篮。
等她一唱完,男子迫不及待来到后台,双手抱拳,向她见礼。而她,被他这郑重其事的样子逗乐了,在父亲和师傅的催促下,才向他还了一礼。
这是杜月笙和孟小冬第一次见面。
作为一个京剧发烧友,杜月笙对一个小姑娘这么客气,可见,是真的被她折服了。
这位铁杆粉丝,此后就一直支持着孟小冬。
年,孟小冬和大世界合同期满,在杜月笙的帮助下,她来到了黄金荣的共舞台。她的演出,他经常来捧场。
孟小冬离开上海时,他请百代唱片公司,为孟小冬灌制了《击鼓骂曹》、《逍遥津》、《武家坡》、《奇冤报》等好几张唱片。
随后,他又亲自搭桥,让孟小冬向程君谋、孙佐臣拜师学艺。他煞费苦心地,为她的艺术之路添油加砖。
孟小冬长成亭亭少女,杜月笙却没有像对待姚玉兰一样,非要把她占为己有。
17岁,孟小冬和梅兰芳第一次同台搭戏,空前火爆。年正月24日,19岁的她,低调嫁给了梅兰芳,从此告别心爱的舞台,心甘情愿被梅兰芳金屋藏娇。
那时,梅兰芳已经有了原配妻子王明华,还有二房福芝芳。
有粉丝不甘心而来。
一个叫李志刚的大学生,从前经常对孟小冬献殷勤,奢望着有一天能得美人芳心。当孟小冬不知所踪后,李志刚到处打听她消息,终于知道她和梅兰芳结婚的消息,又在半年以后,打听到了梅兰芳的住址。
他经常徘徊在梅宅附近。年9月14日这天,他求见梅兰芳没有成功,就跟踪他来到了中国银行总裁冯耿光家,由门房传话,向他索要5万元。
这件事最终惊动了警察,在对峙中,李志刚杀了大陆日报张汉举,自己也被击毙。
这件事对梅兰芳造成了非常大的负面影响,很多小报大肆渲染,说李志刚和孟小冬本是情侣,梅兰芳横刀夺爱,才酿成了惨剧。
福芝芳也趁机出手,埋怨梅兰芳瞒着她又娶妻。
梅兰芳选择了冷处理,也几乎不再去看孟小冬,这让孟小冬非常寒心。
年春节后,梅兰芳到天津演出,同行的是福芝芳,以前从来没有带她出席演出活动,这又一次让孟小冬寒心。
她邀请“坤旦领袖”雪艳琴前往天津,和梅兰芳同期演出。时隔两年复出,她在天津引起了轰动,《天津商报》沙大风始称她为“皇”。
梅兰芳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么针锋相对的方式,来对待自己,这让他很尴尬。
为了弥补,这一年年末,梅兰芳瞒着福芝芳,带着孟小冬去广州和香港演出,直到这一次,他们的婚姻才算是真正公开了。
第二年,梅兰芳又带着福芝芳去了北戴河,作为对福芝芳的弥补。
年12月,梅兰芳的伯母,也是继母过世,他没有通知孟小冬。怀着孕的福芝芳在主持丧事,孟小冬主动前去吊唁,却被拦在了门外。
他们的婚姻注定只能走向破裂。
分手是孟小冬提出来的,原本她是要诉诸法律,向他正式提出离婚的,最后,却是好友姚玉兰的丈夫杜月笙出面,向梅兰芳索要了4万元。
这笔钱,是杜月笙垫付的,在他看来,不管梅兰芳是不是真心给,他都不好意思赖杜月笙的账,这样的精明,当然是为了孟小冬打算。
此后的几年,孟小冬在天津、上海、北京演出,不断拜师学艺,潜心事业,但生活似乎仍没打算放过她。
一篇影射她和梅兰芳的小说问世,让她心灰意冷,告别舞台,一心向佛。
但是好朋友劝她,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而苦了自己。年9月25日,孟小冬复出。
人们对她的喜爱丝毫不减,这是她演艺生涯最辉煌的时候。
这期间,她也参加了杜月笙的赈灾义演,出演的还有梅兰芳,杜月笙却细心地错开了演出场次,让他们没有碰面。
在上海演出时,孟小冬有时会住在好姐妹姚玉兰家里。
姚玉兰知道杜月笙喜欢孟小冬,也知道杜月笙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与其将来与陌生女人相处,还不如撮合自己的姐妹,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对孟小冬来说,也许她是真的累了,杜月笙这么多年默默帮助自己,他如果要自己,给了又有何妨呢?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没有反抗。
又也许正因为如此,在他缠绵病榻的那些时光,她衣不解带,端茶奉药。
只是在上海解放,她随他去香港的时候,她幽幽问道: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呢,丫鬟还是女朋友?
年6月,63岁的杜月笙,给了孟小冬一场婚礼,一个名分。彼时,她43岁。
她不曾享受他的风光,却陪伴了他的失意。
1年以后,他去世。
又26年后,她去世。
由于无儿无女,杜月笙的长子杜维藩,以继子的名义,称孟小冬为“继妣杜母孟太夫人”,发布讣告。
下一章,详细写杜月笙结局,连载该剧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