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正值中国选秀综艺的元年,张杰拿下了《我型我秀》的冠军;转年《超级女声》上,李宇春等选手引起热议的同时,中国正式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粉丝文化,激发了无数年轻人借助选秀“一夜成名”的梦想。
而当成功取得选秀成绩之后,这些大多数出身普通家庭的年轻人,面对的则是一个全新的问题:作为依托选秀节目而出名的选手,一旦离开节目,他们的职业发展将必须依靠自身。即使有经济公司的帮助,将人气维持住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约而同地,得益于选秀中的音乐基础,大多数人会选择推出单曲或专辑。以张杰为例:在参加《快乐男声》之后,他演唱的歌曲在音乐排行榜上拿到多个金曲奖,在音乐领域活跃至今,很多歌曲在网易云等平台上也维持着较高的播放量,甚至还获得了深度合作的机会;其他不在少数的选手或许没那么幸运,人气下降的同时,只留下自己的歌曲还在听众的歌单器里反复播放。
虽然过去了这么久,时代也早已不同。但对于国内的音乐行业来说,“歌红人不红”的问题,不仅没有随着选秀节目的退热而一同消散,在短视频时代反而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一些以歌手身份活跃的艺人,似乎远不如他们口中的歌曲令人印象深刻,成为了行业从选秀时代困扰至今的问题。
歌红了,然后呢?
随着越来越多音乐人被大家看见,如同众多音乐人在这个行业面临的多重生存问题一样,“歌红人不红”这一音乐行业经典的悖论也逐渐被人注意到:有的歌被万众传唱,但它的创作者却无人问津;有的歌是大家口中的经典,但它的创作者早已淡出了公众的视野。
而另一方面,“人红歌不红”的问题在大众的眼中似乎更加明显,但这两种现象的本质是相同的。
如何在听众有限的注意力和时间内,找到自己的目标听众,并尽可能地持续活跃保持良性交流?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音乐宣发的几个时期:
在早期的唱片时代,只有唱片公司才有条件录制、生产和销售唱片。这个时期可以看做音乐人宣发的1.0时期,我们今天所熟知的三大唱片公司:环球、索尼、华纳皆是在这个时期积累下了大量的音乐版权。
但这样的制作和宣发模式存在着明显的弊端:由于宣发的渠道只被掌握在少数的版权方手中,唱片公司在产业链条中手握巨大的权利可以轻易地决定哪个歌手会火、哪首歌会火,在他们的宣发策略下,资源只会集中在少数几个歌手下。很多优秀的歌手也因此被埋没。出名除了要看实力以外,更要看命。
随着听众话语权的不断提升,音乐推广渠道的自媒体化,使越来越多曾经被埋没的歌手发出了声音。从文章开头提到的《超级女声》选秀节目,到去年爆火的《野狼Disco》,皆是在普通听众的选择下流行开来,此时音乐人的宣发进入了2.0时代。
但“歌红人不红”的现象亦由此而生。就算这一年所有公司都在自己的年会上表演了《野狼Disco》,它的创作者宝石Gem接受媒体采访时,却依然表示:“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抖音的流量最终没有汇聚到我个人身上。不少人还以为歌是陈伟霆唱的。”
究其原因,宣发2.0时代让更多的音乐“被听见”的同时,并没能像唱片时代一样,通过唱片公司或经纪公司为音乐人匹配足量的资源。经过粗略的统计不难发现:抖音快手上每个月都会涌现出几首新的神曲,但他们背后演唱者几乎从不重复,创作者被从音乐中剥离出来,默默被遗忘。
这也是大量音乐人迷茫的来源:音乐市场缺乏创作者与听众之间双相沟通的渠道,听众对音乐的了解仅停留在音乐本身;而音乐人也不了解自己的听众,创作过程全是在试错。
毕竟大部分普通听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