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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我是唱作人的几位歌手

01

乐坛写影

《我是唱作人》的阵容很有代表性,上半场的八位歌手分别代表着不同的风格与领域,背负着不同的身份与标签,正处于不同的阶段与路口,隐藏着不同的困境与诉求:

王源:流量明星的代表,在一位流量偶像超时运转的生命周期的末端,同类型竞争者各寻突破以及同质化新人层见迭出的关口,急需要一个新的角色与实力形象的转型;

汪苏泷:一零年代“网络歌手”的代表,近些年一直在朝着主流唱片歌手的身份转变,然而曾造就他也阻碍他的“三巨头”的大众印象实难抹去,需要通过严肃舞台再一次摆脱身上的标签;

梁博:音乐综艺巅峰时代的冠军,也是好声音系真正留在乐坛的不多的幸存者,曾在最具有商业价值时悄然而退,为求艺术生涯的持久潜心学习,《歌手》三期令观众意犹未尽,来此进一步展示自己的初心与坚守;

曾轶可:“超快时代”备受争议的创作才女,因唱功不佳导致在大众印象中其音乐才能与实力被长期低估,需要一个能充分展示自己的舞台来扭转观众的传统观念与印象;

MCHotdog:被称作“台湾饶舌教父”的华语元老级说唱歌手,如今收敛了不少脾气、尖刻与批判,在这个时代的商业与热血间达成了协商,在和解与本色间形成了平衡,当亚文化新星如雨后春笋般地崛起,昔日老炮投身于更主流的舞台进行应对;

毛不易:有着广阔前景的华语新生创作歌手,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比赛是属于他最本质能力的阵地,以此进一步稳固并强化自己的创作歌手的属性;

陈意涵:在“偶像元年”崭露头角又失之交臂的众多偶像之一,她有着等同外形条件下更多的音乐才能,以及同等音乐才能中更出众的外形,是一个晚出生了十几年的偶像唱片歌手,而这个时代,术业有专攻,她只能拆分自己的属性尝试分别突围;

高进:走群众路线的创作人,短视频音乐中的“王者”,有着这个时代下沉审美中最广泛的受众,在聆听与传唱人数上可称为“最主流”,然而,在商业与传播上成功之后,他有着更进一步的理想与追求,就如十几年前那英曾公开否定刀郎一样,走群众路线的他们如今拥有流量却依然未能拥有尊重,他需要得到主流话语圈的认同与肯定;

这些歌手聚集在年的同一个舞台上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在当下的华语乐坛,主流视听空间被“流量音乐”与“网红音乐”所霸占,将昔日主流流行音乐的空间挤压的毫无喘息之地。我前几天看到一份华语音乐年第一季度的数据报告,其中那些因抖音等短视频平台而爆红的歌曲在季度Top10中占到了一半,其他的都是流量音乐,在“网红音乐”与“偶像音乐”的夹击下,Top10只中只有一首是昔日的“主流流行”。

这种局面之下,八位歌手各自的诉求就显得更耐人寻味,其中“流量歌手”(王源)与“短视频歌手”(高进)的代表也参与了这场比赛,同时还有着最大众审美(高进)以及最前卫审美(曾轶可)的较量;有着地位最资深(热狗)与最资浅(陈意涵)的等量齐观;有着最急需赋予标志(王源)与最渴望洗去标签(汪苏泷)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有着同属于选秀冠军中高曝光度(毛不易)与低曝光度(梁博)的价值观的碰撞,在这些年中,这些歌手分别经历过亚文化从地下到地上的爆发与崛起,流量明星从如火如荼到号召力逐渐失效,中国音综模式从1.0时代发展向3.0,时代的审美从智能手机的普及开始逐渐下沉,网络歌手与短视频歌手的一夜爆发,昔日主流流行音乐的失落与失语,交织出了一幅华语乐坛最纷杂而真实的图景。

02

作品评价

毛不易

这次毛不易的表现没有预想中的好,唱作人的领域本应是他的阵地,但也许存在着诸多因素,导致了高开低走。他的作品的重点在于词曲本身,旋律与歌词同等重要,写词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这种类型的创作者都会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如今写“大众流行”的旋律还能发挥的空间已非常小,旋律想写得朗朗上口又通俗简单,那多半都带有很多歌的影子,旋律想写得古怪刁钻另辟蹊径,那多半又不流行。所以很多“旋律型”的创作者,如果想有更长久的艺术生命,都要经过一个转变,脱离出旋律的局限与枷锁,投入进风格、氛围、音色、律动的广阔空间里去,而毛不易暂时还未能脱离出这个范围。

四首歌里最好的是第一场的《东北民谣》,这首歌写得相当不错,怀旧而不陈旧,土而不俗,甚至写出了一种“经典感”,所谓的“经典感”就是他碰触到了一种音乐本质又原型的东西,没有经过揉杂与扭曲,很纯粹,热狗说这首歌“让他听起来就像是一首很有名的民谣”也就是这个意思。这首歌的氛围也很不错,明明是锣鼓声声,灯火通明的过年景象,但喜庆与红火都笼罩在一层深深的悲凉与忧郁之中,给我一种《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阴暗色调,很是特别。

但从第二期开始作品质量就明显与《东北民谣》产生了差距:

《小王》的主题很有想法,那个在“毛不易”这个形象后面的隐藏着的“我”(毛不易是艺名,姓王),但是音乐性不太高。

《水乡》有种90年代带有民族色彩的大陆民谣的风格,旋律写得不错,但就像上面所说的“似曾相识”,尤其是副歌,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原来是DonMclean的《Vincent》。

《呓语》对他来说是种新的尝试,但是词曲与编曲是割裂的,词曲很影视剧风,整体听起来就像是一首九十年代的港台古装片主题曲。

对于毛不易来说,他有着不错的词曲创作能力,但是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艺术方向来给自己的词曲找到一个更高的落脚与升华之地,像曾轶可、梁博已经脱离出了旋律的狭窄空间,进入到了编曲、风格与氛围的更自由的空间中去,如果跨出这一步,将会给毛不易打开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王源

王源的创作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听得出他受到零零年代的台湾流行音乐影响很大,但是他的旋律感、和声感却并不陈旧,像是属于年轻人的创作,相对于节目中同样受到这种音乐形态影响的了另一位歌手来说,王源的创作气质明显更“新”,这是我从他的几首歌中感受到的优点。

四首歌里,最好的歌是第一场的《随想》,这首歌听起来很林宥嘉,想必王源平时听林宥嘉的歌比较多。曲子质量很好,旋律与和声走向属于流行中并不滥俗的那一类,而且编曲感觉郑楠就是依照林宥嘉的气质来做的,还让我想到丁世光给林宥嘉写的那首《宠儿》,这首歌若是换做林宥嘉来唱丝毫没有违和感,说明曲子写得很扎实。

《吆不到台》与《姑娘》,前者作为突破,勇气可嘉,但他的气质与声线都不适合唱trap,里面并没有真正的态度与真实的信念,只像是一种口号,比如歌中明确唱到“今天起我就要做自己,不唱民谣也不唱抒情歌曲”,但后面的两场紧接着就唱了一首抒情一首民谣。《姑娘》似乎网络上好评很多,但让我听来,完全就是一首《十点半的地铁》的仿照品,与王源比较“新”的旋律感背道而驰。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曲子写得没有《随想》特别,句式安排与旋律有些像零零年代后期的台湾流行歌,《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一类的。

仅从这几首歌来听,王源的创作尽管能明显的听出他所受到的影响,但旋律感不错,而且年纪尚轻,经过学习与历练后应该还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梁博

梁博的作品就如他人的气质一样,完整、克制、干净且充满回味。他的创作不是那种石破天惊的鬼才式的,也不是上帝握着他的手灵光乍现式的,而是一些初听平淡舒服,再听感觉组织扎实且意蕴悠长的作品。

几首歌里格调最高的是《黑夜中》,编曲很有品味,典型的欧美主流摇滚风格,有着U2的天高海阔与Sting的风光月霁,后面的一声呐喊很有味道,让我想起Bono在万人体育场唱《WithOrWithoutYou》的感觉,星空万里,黑夜爽朗,这首歌就像是梁博做出U2那种大气澎湃的主流体育场摇滚的雏形。

从流行好听的角度来讲,《出现又离开》会是最受欢迎的一首,它延续了受Sting影响的《日落大道》的编曲氛围,然而主体却是把一首华语流行情歌放置其中,整体轻描淡写,但却有几个恰到好处的有力的点,迷人且性感,那几个点,镜头切到的毛不易就像给这首歌划出了重点一样,给出了非常到位的表情示范。

《表态》有种憨直的“土”味,但是很上瘾且洗脑,有种大陆九十年代流行歌旋律的复古感,《男孩》也同属这种旋律,与李荣浩的《喜剧之王》、《作曲家》的旋律风格都像是出于同一种影响,这首歌七分钟,但最后的三分钟的纯器乐部分不可缺少,很大程度上风格化了这首歌的“土”,仔细听很PinkFloyd。

《曾经是情侣》,我个人认为是四首中相对薄弱的一首,主要问题在于歌词的直白与副歌的词语咬合,关于梁博的歌词常被人诟病的问题,我的看法是他的歌词偶有失误(比如今天这首),但大多数时候与他的人还是一体的,表达真诚、简单、不过分讲究也不刻意修饰,放在他的音乐中虽不出彩但也是恰当的。也有人说他的作品内容不深刻,我想是因为梁博是一个很“轻盈”的人,而一个出色的作词者他绝不会是一个“轻盈之人”,这种不轻盈是因需要洞穿世情、知晓人性、感受过生活的阴暗面并深知自己的阴暗面,才能写出入木三分的词。而梁博是一个很单纯且具有“空”的气质的人,这又恰是我很喜欢他的地方,事物往往就是如此存在着两面。

曾轶可

曾轶可的惊艳与出色在节目中是显而易见的,你能听出她如今广泛地涉猎并吸收很多另类且前卫的流行音乐,并将自己的词曲创作融于其中,让自己从有限的词曲表达空间中不断解放出来,轰然打开了一扇扇未知而独特的大门,这种音乐意识很值得毛不易参考。曾轶可在节目中的几首歌,风格主要围绕着Indierock/Noisepop/Dreampop进行,音乐抽象却真诚,创作视角私密却内心袒露,这次也许依旧不能让广大群众对她彻底改观,因为欣赏这些歌需要一些相关音乐风格的聆听经验,但是能留下众多精彩作品就已不虚此行。

《彩虹》我认为是这四首中最好的歌,一上来的grunge吉他就令人为之一振,大感意外,看歌名就知道这是一首关于LGBT人群的歌,然而有别于很多主流式的关怀那样温情蜜意,而是泥石流过后的彩虹,揭示了这道路的残酷与痛苦,像是暴烈的光谱,轰鸣的温柔,激烈地关切,听起来非常的MyBloodyValentine,让人感觉触动而震撼。

《水的记忆》也让我很喜欢,这首歌应该与电影《水形物语》有关,歌词“想象水慢慢包围,我的身体”也像是来源于电影台词,而她用Dreampop的氛围构造出了这种无形、无边界、无托力与无处不在。曾轶可的唱法,尽管播出那晚这首歌上了热搜,涌进了一批吃瓜群众,很多人都表示“什么玩意儿,有气无力”,但这腔调放在这首歌里却很恰当,让人想起电影那句“人生不过是航线上的一艘即将沉没的船”。

《躯壳》的歌词是被“和谐”过的版本,原本的歌词带有血腥感,这样解剖自己,把自己血淋淋地展示出来的歌词又配上《》的经典旋律,户川纯与Vampillia合作的新版《バーバラセクサロイド》有着同样的操作手法,让我突然想到曾轶可既然唱功备受争议,那应该索性彻底抛弃规则,像户川纯那样去唱歌,想一想就够刺激。

《流言》的精华主要在于那两段间奏,失真、嘈杂、密不透风,呈现出了流言的铺天盖地与喧嚣扭曲。我想起她刚出道备受争议的那几年,第一次参加草莓音乐节,被台下的众多观众“烧香膜拜”,这些人未必对她有什么憎恶,只是像网络上所有一时兴起的某种风潮一样,是舆论空间里强大力量的传染蔓延与无形操纵,在一次综艺上被问到这次事件,节目的描述很有种历史感,“那是她第一次在肉眼可见的形态下看到了这群人”,彼此相视,曾轶可当时说自己并不在乎,但是多年过去了,如今的这首歌里唱着:虚假的流言,是真实的利剑,摧毁我灵魂之前,刺伤我身体之前,至少也看清我的脸。

03

创作与现场

《我是唱作人》有条宣传语是,“这一次,不止是歌手”,当音乐综艺从《歌手》的竞技到《我是唱作人》的比拼,这其中发生着怎样的变化,为何这些歌手都要参加一个“创作型”的比赛?

大家会许能都发现,如今的新生代歌手们几乎都是“创作歌手”,无论是欧美的EdSheeran、TaylorSwift、Drake、Adele,还是华语的邓紫棋、李荣浩、华晨宇、毛不易,但凡是当红的,不创作或者不参与创作的寥寥无几。哪怕不是真的会创作,也得想方设法地增添这样的一个标签(并非上句所指那些),我看到过一份数据分析,如今美国排行榜上,大热歌曲的平均创作人数都至少有四人以上,歌手在其中占的比例究竟有多大不得而知,但一定得有姓名。为何必须得“创作”,这其中有几个主要原因:

1、年轻的词曲作者们,在这个时代的流媒体与自媒体的发达中可转变成独立音乐人,已不乏推广与宣传的渠道,如今越来越多的不断降低创作门槛且拥有高流量的社交媒体,让名不见经传的独立音乐人出产爆款的几率极大提高(不仅是华语,美国近来的一首在海外抖音“TikTok”上爆红的乡村说唱《OldTownRoad》,热度惊人,直接阻拦了TaylorSwift新歌的夺冠),于是很多年轻词曲作者并不愿意把这些作品再卖给主流唱片公司,更何况华语乐坛的词曲版权制度还很不完善,导致如今的主流当红歌手,收到好歌的难度比过去要大很多。

2、创作除了让粉丝感觉歌手更有才华外,一首歌的内容与声音表达本该就是互为一体,唱自己的心声与故事总是好过唱他人的心声,尤其是在一个分众化但歌手与粉丝的粘合更需紧密的时代,听众深掘音乐背后的故事、体验、人格与想象,进而延伸到自己的人生体验变得尤其重要,去看一看各大音乐应用中歌曲的评论就知道,这些都会成为一位歌手更为丰满的人格形象,因此歌手需要拥有一首歌的署名,这不仅是拥有这首歌情感的署名,还有背后的故事的署名、真实材料与经历的署名,这些东西在当今时代都是增加歌手与听众之间粘性的感性胶水,使得听众在想象材料并代入自己的时候显得更为真情实感、有据可依。

3、若一首歌的内容是歌手自己的创作,那么在某一段时期内,歌手新的形象、概念、人设甚至于日常都可以围绕着音乐的表达与诉求而展开,这个时代的音乐不仅仅是音乐,尤其在如今公众人物没有私密空间的网络时代,他展示在社交媒体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是为自己的音乐概念与形象的增砖添瓦,歌手是歌曲的主人,这无疑更加有利于一个与音乐相连人格形象、概念与人设的营造,同时使得他的音乐内容也更为血肉相连。

4、对于《我是唱作人》的制作方来说,做这样的节目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如今翻唱的版权费越来越高,且很多歌曲难以拿到授权,从这季《歌手》因版权问题惹来多少争议便知道,唱原创作品能够节省一大笔开支。

若从独立、创作、音乐与人格紧密相连的角度,我还想还有一些音乐人也很适合来参加《我是唱作人》。

落日飞车

他们的音乐带有一种经典时代的金色复古感与浪漫的落日余晖,在他们的音乐中,他们对欧美摇滚的黄金年代有着深切的迷恋与忠实的效仿,带着年轻人曾对那个一去不复返的音乐大千世界的投入与想象,布鲁斯摇滚、迷幻摇滚、车库摇滚、硬摇滚等经典风格都在他们的作品中有所涉猎,然而他们的音乐同样又有柔情纤靡的一面,当他们把视野投入向了灵魂乐、成人抒情、合成器流行、日式City-pop之后,又融合出了一场场宛如时光回溯的迷幻与浪漫。

Hyukoh

主唱吴赫是一个在中国北方生活到20岁的韩国男孩,他的音乐既不同于韩国主流流行乐,也不同于华语流行乐,并在对欧美摇滚的借鉴与模仿中融入了自身成长中对多种文化环境的感知,从何形成了一种另类且独特的气质。从他们最初融合爵士、灵魂乐的放克摇滚,到后来带有一些噪音摇滚与实验味道并彻底让他们大放异彩的《23》,Hyukoh逐渐从地下走向了主流的视野,其中那首带有中国韵味的《万里》我曾在微博推荐过,“像是一首拱廊之火《Reflektor》式的融合迪斯科的另类摇滚,旋律带着西北风与佛乐的既听感,演唱与意境却有一种游牧民族之风,新奇、古怪、闪现着现代的诡谲与古朴的灵光”。

(点击视频,观看Hyukoh的音乐创作心得以及现场表演《LOVEYA!》)

10:03

HigherBrothers

当今华语说唱在世界范围内最知名的代表,也是华语说唱中最独树一帜的存在,在HigherBrithers冲出国门之后,马思唯从早前的注重文字韵律的意蕴与巧思(“要学神仙,驾鹤飞天,点石成金,妙不可言”)转向为一种更注重律动与音色的听觉煽动,这既是面向欧美市场的平衡与调整,又是对自己强烈的自信与充满魄力的舍弃。在打入北美市场后,他们彰显着自己鲜明的亚洲身份以及本土化的表达,谢帝曾说,Trap中那些文字声调的变音,在普通话中是违背了原有音律的,然而换做四川话的声调却是顺理成章,因此我想欧美听众听到他们的音乐,感觉到的不是一个扭曲了原有语言音调在往世界潮流靠拢的迎合,而是一种文化天然的与潮流的融合,因此也更加具有文化与身份上的特色以及感染力。

同时,这些原创音乐人的现场表演也有着唱片中所感受不到的精彩与意外。

在去年第29届《金曲奖》的现场,Hyukoh表演了《万里》,用别有意境的器乐氛围带来了宏大而震撼的听感,尽管当晚星光璀璨,但Hyukoh的表演依然在整场中出类拔萃;去年也有一个视频传遍网络,是落日飞车在音乐节的现场,一个女孩向台下的另一个女孩真情表白,不仅感染现场观众,也令无数网民感动落泪,她说,“我想要陪你走一段,但假如我们的心意有了一些偏差,我也非常愿意在今后仍然把它当作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真的是属于年轻人的浪漫、真诚与尊重,我想也是在落日飞车的音乐氛围的包裹下才更显得心意动人,我期待他们能在主流舞台上把这种美好带给更多的观众,“开世界一个浪漫又戏谑的玩笑”。

(点击视频,观看发生在落日飞车现场的感人表白)

现场,有着与唱片完全不同的感受与体验,而对于表演者来说,它不仅是对歌手与乐手能力的重要考验,同时还可以激发歌手与乐手即兴的灵感、互动的演绎、煽动的激情以及与无数人融为一体的兴奋与放空自我的敞开,对于热爱舞台的表演者来说,那是一种极其享受的时刻与姿态。

“回到现场”,不仅是一句口号,无论是落日飞车那个感人至深的告白现场,还是Hyukoh在《金曲奖》上那个氛围宏大的舞台,或者是HigherBrothers站在充满城市性情与文化的成都街头,这些都是现场,而通过现场可以让热爱音乐的人更加靠近音乐,听见、看见音乐更真实的一面。

这一点Ballantine’s百龄坛始终坚信,他们特别发起了一个“回到现场”的音乐计划,联合了这三组与众不同的百龄坛音乐大使——落日飞车、HigherBrothers、HYUKOH,回到触发音乐灵感的地点,把现场音乐的感动与初心,用最真实和独特的方式呈现至乐迷面前。

而在当下,流量当道,审美下沉,各种抖音神曲与视频网红层出不穷,百龄坛作为一个年轻人喜爱的品牌,并没有以流量与热度为出发点,而是以坚持音乐的本真态度以及扶持原创音乐对乐坛未来发展的长远之见,挑选出的这三组风格与格调兼具的大使,其挑选眼光的独树一帜足以可见。

“讲真,我们只玩真的音乐现场”,百龄坛“回到现场”音乐计划,分为“音乐纪录片”与“零距离音乐现场”两种形式,前者是通过纪录片的视角、快闪的方式,跟随音乐人,走进一个对他们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地点,面对随机观众人群,用一首歌的时间,呈现一场真实而纯粹的面对面音乐互动;而后者则是联手其中两位音乐大使——落日飞车与HigherBrothers,选择出人意料的演出地点,以最符合他们风格的独特形式,呈现两场出人意料的现场音乐演出。

“讲真,我们只玩真的音乐现场”,也许这句话想传递的不仅仅是一种现场的概念,而是通过这三组音乐大使带给年轻人更多的生活启示——落日飞车,用他们极致的温情与浪漫,吸引你离开卧室与虚拟世界,走进真实的人群中去,走入狂欢与舞蹈中去,尽情地感受生活的真实,大胆地追求梦想与爱;HigherBrothers,焕发你的勇敢与胆识,带着你的野心闯入广阔而未知的世界,去寻找属于自己更大的舞台,不要自我设限,你比你想象中的更有潜力;而吴赫,无论身处何种变幻莫测、漂泊不定的环境之中,都要始终坚信,你内心的声音、你的个性、你的态度、你的天然比一切都珍贵。这也是百龄坛最终想传递给你我的,感受真实、坚持自我、热血追梦,发现生活最真的美好与感动。

04

最近看到了《我是唱作人》公布了节目下半场的阵容:胡海泉、常石磊、金志文、周笔畅、钱正昊、白举纲、王以太和白安。如果上半场的阵容是时代变迁的见证,万象丛生,那么下半场可谓是三教九流、乱世求存,这里面有昔日失落的传统创作歌手与意气风发的新生代两种锋芒的交织、有自知或不自知的天才与庸辈的同台,有在选秀中成名又唯恐逐渐暗淡的焦虑,机遇与失败交汇,成功与意外并行,真实与泡沫共存,如我们所生活的时代一样显现着它的性格与写影。

然而在这纷杂的时代之中,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大家都知道,我很喜欢梁博,以下这段关于梁博的文字我曾发在了微博上,但是以此为这篇文章的结束我想很合适。

“年第一季《好声音》巨大的成功让很多人陷入在成名的幻觉与无用的热度之中,以为都将前程似锦,那时很多行业观察者及业内人士都认为好声音将对华语乐坛带来巨大的改变与影响,然而你如今再看,不仅没有对乐坛造成实质性的影响,而且大浪淘沙,连真正能在乐坛留下的人都屈指可数,综艺的成功不同于音乐的成功,这一点,梁博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就已经觉悟。

在某次采访中,他说总决赛的次日他睡到了下午,阳光刺眼,毫无喜悦,突然觉得冠军这个名号毫无意义,因为一档综艺的热度跟他个人的音乐并无关系,于是拒绝了大规模的后续演出与商业运作,远离镜头、舆论以及利益的诱惑,专注于做自己的专辑。这一点在当时对很多懂产业懂音乐的人来说都未必看得清,但对于一个注定要走这条路的少年来说,他是本能的跨越经验与分析,从直觉上感受到这样的一个道理,情感与内心会给他最真实的指引。我很难想象,在当时一个获得巨大成功的节目以及一个具有极高商业价值的冠军头衔的局面下,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是如何抵抗住各种压力与诱导而坚守住自己的,这很不容易。

三年后的一天,我在微博上与后来某季好声音的几位选手发生了争执,起因是他们不满意我对他们表演的评价,那次争论如今来看双方都有问题,于我是并未对自己当时的影响力有足够的认识,用词确实缺少拿捏,于他们是对自己角色与身份的转变还未能正确适应。但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有一位与争论不相关的“摇滚选手”,主动加入到这场战斗中来,并为这些选手、节目以及自己当时的导师“声张正义”(其实我当时并未对他的导师发表过过激言论),这位在夜场混迹多年,饱经世故,终于走到这个舞台上的民间选手,感觉极其会做人,像是借此在向节目与导师献上“投名状”。

那位选手他聪明且富有市井智慧,恰好是站在“轻盈”与“空”的相反面,虽然音域宽广,声线摇滚,但与摇滚还是属性背离。事实上,他确实在比赛中走到了最后,在总决赛上,主持人让导师对他的学员最后说一句话,他的导师对他的评价令我记忆犹新,导师说,唱歌很重要,但是做人更重要。那位纵横乐坛几十年的老江湖,阅人无数,我不知他对那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评价,究竟是发自内心地赞赏他真的会做人,还是意味深长地感慨他过于会做人。这都不得而知。

然而我记得,那天我是在一辆出租车上看到他的“投名状”的,恰好同一时刻,出租车上的电台在放梁博的《不知去向》,歌中的梁博唱着“扔掉了保险箱,砸碎了最高奖项,指路牌还立在我身旁,可是我不知去向”,评论里的摇滚选手与电台里的摇滚歌手以两种面貌呈现在我的眼前与耳旁,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当下会做人的这一位,他将销声匿迹;而不知去向的那一位,总会炙热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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