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著名音乐家丁善德先生诞辰周年,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音乐家,11月12日,全球最大的古典音乐唱片公司——拿索斯音乐集团正式推出《丁善德艺术歌曲》并全球发行。作为丁善德先生的外孙,这张专辑的制作人、库客音乐董事长余赫表示,拿索斯中国就是要发掘和推广中国本土的艺术家,他特别强调,“中国的艺术歌曲中国人演唱,通过国际发行渠道出版发行,其中的意义远大于中国音乐家演奏西方作品。”
01
用这张专辑纪念丁善德先生
丁善德先生将西方作曲技法与本民族音乐元素相融合,在保证了艺术歌曲旋律与歌词、钢琴与人声高度结合的前提下,创作了许多艺术价值极高、旋律优美的艺术歌曲。尤其是他匠心别具地将中国民歌编曲、升华达到艺术歌曲的境界,使得那些原本令人熟知的民歌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呈现在人们面前,成为饮誉海内外的力作且传唱不息。该专辑由库客音乐董事长余赫先生担任制作人,著名歌剧表演艺术家、男高音歌唱家张建一和著名抒情花腔女高音歌唱家、歌剧表演艺术家黄英倾情演唱,钢琴演奏家、声乐伴奏与艺术指导、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韦福根任钢琴伴奏。专辑收录了丁善德创作的《滇西诗钞》《爱人送我的向日葵》《庆丰收》《延安夜月》《玻璃窗》等艺术歌曲,以及根据民歌改编的《槐花几时开》等作品,极具纪念价值。
活动当天,拿索斯音乐集团主席克劳斯·海曼先生发来祝福视频并正式宣布,该专辑将于11月12日通过拿索斯分布在全球的16家子公司和其强大的分销网络进行发行,拿索斯中国首席执行官孙嘉谣代表海曼先生向专辑的执行制作人余赫及参演艺术家们赠送代表国际发行的纪念版专辑。这意味着全球上千所音乐院校、机构以及古典乐迷都将在丁善德先生的诞辰纪念日这天同时听到该专辑。
02
余赫关于外公的记忆点滴都很温馨
活动当天,北京国际音乐节创始人、著名指挥家余隆通过视频的形式为唱片发行送上祝福。他表示,很高兴通过《丁善德艺术歌曲》让更多人有机会知道和了解这些作品。同时,他非常有幸,自小能在外祖父丁善德的身边长大,受到许多音乐方面的教诲,并在今日得以于古典音乐事业中传承其外祖父的艺术理念。
说到余隆和余赫兄弟俩,他们是丁善德先生的外孙,在中国古典音乐界堪称大名鼎鼎。至于两个人的身份,余赫有一个特别准确的定位,哥哥余隆是音乐传承人,而他是个音乐商人。“我也有幸在外公身边长了十几年,我觉得外公一直对我处于放养状态,没那么多的要求,他没有希望我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包括余隆在内,外公也没有强行他必须成为一个音乐家。我们成长的环境还是比较自由的,空间还是比较随意的。”余赫说,自己受外公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顺其自然,“当年大家都在做流行音乐,我们在做古典音乐;当年大家都在做下载音乐,我们做的是在线播放音乐;当年大家在做免费的音乐,我们在做收费的服务;当年大家主要看到的全是盗版音乐,我们是当时唯一的正版音乐。就是顺着这个时代、顺着这个过程,对我们来说只是做了当时该做的事情。”余赫认为外公是个好人,“到今天为止,我还会在一些活动上或者在社交媒体上见到一些外公曾经帮助过的人,他们提起最多的还是觉得外公对他们的好。”
说起自己的年少经历,余赫说:“我一到五岁在上海,五到十岁在北京,十到十五岁在上海,五年一换城市,有人经常问我,你到底是哪儿的人?你要是论出生地的话,我是上海人;你要是说祖籍,我是湖北人;要说我的户口地,我是北京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北方文化和南方文化我都接受。我最爱吃的都是上海的东西,但是我的语言都是北方话。”因为小时候在不同的城市生活,经常见不到外公,等到有时间跟外公在一起亲近的时候,老人家又已经退休了。余赫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外公旁边的那只大黄猫,“外公吃饭的时候,它永远坐在外公身边。外公不太会吃鱼,因为不会摘刺,所以那条鱼经常会便宜了大黄猫。从小到大陪着外公很多年,外公去世那年大黄猫也不在了。”
03
向海外推广中国音乐家的中国作品,这更有意义
说到拿索斯与丁善德先生的合作,海曼先生回忆起上世纪八十年代与丁老一家人初次见面的情形,他与他们长达四十多年的真挚友谊自此展开。那一年,他在丁先生家里见到的余隆和余赫还是两个少不更事的小男孩儿,如今已经成为中国古典音乐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据说,在拿索斯庞大而丰富的曲库中,收录了由钢琴家丁柬诺演奏的《丁善德钢琴曲集》,其中包含了丁老创作的第一首中国钢琴组曲《春之旅》、第一首以新中国儿童幸福生活为题材的儿童钢琴组曲《快乐的节日》等作品;还收录了指挥家余隆执棒斯洛伐克广播交响乐团演绎的《长征交响曲》。
这张唱片是丁善德先生在拿索斯发行的第一张唱片,余赫觉得自己作为执行制作人来说,意义上还是更大一些。余赫说:“拿索斯创始人克劳斯·海曼之所以愿意把拿索斯从15年前在中国的生意交给我做,我相信不只是因为看重了我的能力,其实也是外公的影响,这是一个对你家庭的信任。我相信他是相信外公的为人、或对家庭后代的扶持、认可,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出版这张专辑的目的,余赫认为更多的意义上是一个纪念,“今年是外公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也是马勒一百一十周年的纪念,北京国音乐节也举办了一个专场音乐会。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干点什么?于是除了这张唱片,不管是对于家里还是这个行业也算是一个事情。拿索斯中国就是要发掘和推广中国本土的艺术家,以往也录制了一些中国音乐家演奏的西方作品专辑,从今年开始我们计划录制一些中国音乐家演奏的中国作品专辑,同时加大对中国作品的制作投入。”余赫说,很多地方院团希望拿索斯去帮他们录制西方音乐家的作品,但是他认为这种专辑的价值并不高,“中国人演奏的勃拉姆斯的作品,除了秀你的技能之外,没有实际的价值与含义。但是对于全球的拿索斯分销体系,他们更希望听到中国人演奏的中国作品。”对于丁善德的作品专辑,余赫认为,中国的艺术歌曲中国人演唱,通过国际发行渠道出版发行,其中的意义远大于中国音乐家演奏西方作品。
04
“希望库客是一座路标”
每个人的成长历程中,或许都有一个摇滚青年的影子,余赫也是一样。他说,自己年轻时候也喜欢流行音乐,甚至觉得每一首歌都是写给自己的,因为在和女孩儿交流情感时候不能说的话都写在流行歌里了。后来,当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他越来越听不了流行音乐了,因为荷尔蒙的减少他就愈发感到那些歌没有共鸣了。余赫认为,流行音乐就是荷尔蒙经济,百分之九十九的内容都离不开爱情。不过,古典音乐不一样,它可以穿越年龄和时代,与荷尔蒙无关。后来,余赫创建了库客,这是中国乃至全世界唯一的一家以推广和经营古典音乐的上市公司。把古典音乐做成生意,这是个不一般的本事。他说,想要拥有拿索斯,要拥有资本的力量,就必须走在通往上市公司这条路。不过,他认为,赚钱不是唯一的目的,对于古典音乐界有一个上市公司的形象,这可能更重要。尤其是对于古典音乐这个行业的年轻从业者或者年轻的音乐家来说,库客希望能成为一座灯塔或者路标,让他们看到希望。余赫表示:“库客作为一个中国古典音乐公司,向世界推广中国音乐家的作品是我们的一个使命。我比较有信心的是在古典音乐层面上,以交响乐为体系的音乐形式上,把中国音乐文化进行海外推广尽自己的力量。”
那么,专做古典音乐生意的库客的赢利点在哪里?余赫介绍:“公司赚钱的核心是版权,每年腾讯音乐、网易音乐等主流的音乐平台都要支付给我们版权使用费。在版权中包括史诗级的大游戏版权还有电影音乐版权,拿索斯授权了大量的全球的电影体系,包括美剧《纸牌屋》、电影《异形:契约》等大量的影视作品。此外,库客的另一个收入来源就是音乐教育,包括软件和硬件。不过,我认为所有的收入都来自于版权,因为没有版权,所有的事情都是无源之水。”余赫表示,库客的目标是希望未来是通过技术嫁接古典音乐,以前的技术是一百年前的唱片,后来变成了下载数字音乐,今天或者未来有可能会出现区块链,“以后艺术家可能不需要唱片获得收益了,他的作品生下来可能就在区块链上,每被播放和使用一次,很快就有结算和收账了。”
女高音黄英
“洋为中用”是我在声乐学习和教学过程中一直秉承的理念,我们学习西洋美声唱法,更要思考怎么用这种技术把中国艺术曲歌曲唱好。艺术歌曲是像绣花一样绣出来的,丁善德先生的艺术歌曲还加了一层民族特色,比如声乐套曲《滇西诗钞》,是丁善德晚年时读到一位中学老师到云南旅游后所创作诗歌,从而获得启发写下的。这部套曲中西结合,既像是印象派的绘画,也有中国山水的韵味,极具民族特色。丁善德院长曾邀请我的恩师葛朝祉教授回上海音乐学院任教,我作为老师的学生,觉得这冥冥之中也是一种音乐的的延续与传承。所以把丁善德先生的作品带给中国的观众,乃至世界的观众,是我的一种责任和使命。
男高音张建一
丁院长给我的印象就是很和蔼、很亲切,是一个好人,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发过火。我最早接触丁院长的作品是年我读大学的时候,记得当时大家都在唱丁院长的作品。我现在在中央音乐学院教学已经有10几年了,我也一直用丁院长的艺术歌曲给学生们上课。丁院长自己学过声乐,所以他写艺术歌曲的时候,作为美声专业来讲特别适合。他的这些作品不光是演出可以用,教材也很好用。
什么才叫艺术歌曲?让我来说,艺术歌曲首先是诗歌,第二最重要的是音乐,一首歌曲写得好不好你去看它的伴奏,丁院长很多的曲子你把声乐的部分拿掉就是一个很好的钢琴曲。像《想亲娘》,不听声乐部分,单独听钢琴部分听它就是一个钢琴曲。所以我的理解,你看艺术歌曲好不好,就看他的音乐写的好不好。现在中国真正写艺术歌曲的人不多,所以我觉得推广一下《丁善德艺术歌曲》非常值得。
钢琴家韦福根
中国老百姓比较容易欣赏琅琅上口的作品,琅琅上口加上艺术性,应该不是矛盾的。一个好的作曲家,他的作品如何让听众马上能接受,又要充分应用它的艺术手法,使这个作品更加艺术化,我觉得丁院长的作品,在方面做的非常好。丁院长的作品很大一部分都是原始的中国民歌,从语言到腔调,他都运用了非常完美的技术,就像伴奏形式,结合的非常好。这些年来,一些国外歌手唱中国歌的时候,当他们唱丁院长的作品比如《爱人送我玫瑰花》,他们都觉得非常棒,觉得又有写作技术上的高度,又有非常深的中国文化的烙印,可辨识度非常高,所以我认为丁院长的艺术歌曲是非常值得我们去好好推广和演奏演唱。
最近全中国艺术歌曲热,好像挂上艺术歌曲,就好像很高雅,其实艺术歌曲到底有没有够艺术化是个问题。所以,艺术歌曲一定要建立在它的艺术性上,但同时要看到在中国做到可辨性,一听就是中国的东西,有民族存在的生命力的东西。
撰稿张学军
编辑张学军
图片方非
3
2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