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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杰伦小师妹到唱作人梁心颐不再为失

梁心颐。受访者供图

梁心颐年告别南拳妈妈乐团选择单飞,决意转型创作歌手,并有意识地让自己远离“情歌”。数年间,在先后尝试推出三张不同曲风的专辑之后,年梁心颐选择“回归”情歌,先后发行了《来者何人n!》和《来者何人{}》两张情歌迷你专辑。

在梁心颐的提议下,两张EP分别使用了不同的数学符号,架构出专辑概念中更细腻贴切的设定与延伸意象,而两张EP的最终合体,完整了《来者何人》意欲传达的情歌本质。专辑制作上,梁心颐和昔日南拳妈妈老友张杰时隔六年再次合作,由其担任专辑音乐总监。时过境迁,梁心颐谈起自己眼中的张杰,依然是当年那个录唱标准严格的“录音魔人”,但也正是因为熟识多年的默契,才有了新专辑《来者何人》不同以往的诠释。

梁心颐“来者何人”巡回音乐会12月在上海、杭州等地举行。受访者供图

“被迫”锻炼的创作素养影响至今

年,在推出了首张专辑《南拳妈妈的夏天》之后,初代“南拳妈妈”四位成员中的钟佐泓(巨炮)与杨瑞代(盖瑞)决定退居幕后,专心于制作。随即,刚刚签约公司,当时还是公司练习生的歌手张杰与梁心颐加入,组成了第二代“南拳妈妈”。

对于梁心颐当年能够签约公司,成为周杰伦的小师妹,并在他的推荐下加入“南拳妈妈”,业内流传着诸多说法,其中梁心颐本人见过最“灰姑娘”式的版本是——当年自己在餐厅打工,周杰伦刚巧听到了她唱歌,才被其发现成为艺人签约公司。“或许这个故事确有原型,但这个女主角并非我。能够签进公司,更多源自当时阿尔发唱片的总经理杨峻荣,看重自己是位有创作才华的小女生。”

年,南拳妈妈调整组合成员后发行专辑《2号餐》。

15岁进入公司,梁心颐被当作“唱跳型歌手”培养,她个人目标是能像偶像“BOA”一样。以至于多年后,“南拳妈妈”成员聚会一起开玩笑时,梁心颐都会调侃是他们耽误了自己成为唱跳歌手。据她自己透露,当时加入“南拳妈妈”,公司还有个并不为人知的考量——作为中俄混血,当时梁心颐偏外国人的容貌,如果单做歌手很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而加入“南拳妈妈”,则会弱化这一特征,如今每每提起这一奇怪的“入团”考量,梁心颐感到哭笑不得。

能在音乐道路的初始阶段,拥有“南拳妈妈”这样的创作伙伴,梁心颐感到庆幸。她回忆,加入组合之后,自己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音乐创作上,因为每周公司开创作会,她都会被问“上周你有没有写新歌?”“有没有新的创作灵感”等诸问题,这些看似“被迫”的创作意识与音乐品质的培养,时至今日都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梁心颐。

当年南拳妈妈成为在两岸三地颇有名气的乐团。图来自张杰微博

收到Demo时发现周杰伦写错了名字

年11月,周杰伦第六张个人音乐专辑《十一月的肖邦》发行,周杰伦觉得在专辑里收录表达少女情怀的歌曲容易畅销,出于配合市场的考虑他创作了《珊瑚海》。在录制歌曲前,周杰伦觉得梁心颐的声音干净,刚好适合演唱该曲,于是选择了与梁心颐一起合作。

提及这段往事,梁心颐坦言,当年由于自己刚刚签到公司,她与周杰伦之间彼此其实并不是很熟悉,周杰伦将《珊瑚海》的Demo给到她的时候,碟上她的英文名“Lara”被错写成了“Rala”,越是这样越让梁心颐确信,这是周杰伦的亲笔手写。“周杰伦那时候想要给我一个机会,直到现在我都很感激他的提携。”

《珊瑚海》MV截图。

《珊瑚海》录制期间梁心颐还在读高中,而周杰伦录唱片往往会选在很晚的时间,因此每每录歌录到半夜时分,梁心颐满脑子想的都是功课还没写完,希望早点录完赶紧回家。“那时候的自己又好笑又可爱,别人或许都认为,能与周杰伦合唱是件荣幸的事,而我却满脑子都在担心自己的功课还没做完。”

“南拳妈妈”的名字来源于周杰伦学生时代的笔名“南拳”,那些年乐团在他的支持与推动下,成为了两岸备受瞩目的音乐团体之一。梁心颐说,周杰伦从始至终都非常照顾“南拳妈妈”,以至于后来她离开“南拳妈妈”单飞,发行个人第一张专辑的时候,也是周杰伦帮梁心颐选歌。梁心颐曾问过周杰伦平时都听什么音乐?周杰伦回答,“我听自己的音乐,因为我的音乐最好听。”在梁心颐看来,“周杰伦是个非常相信自己且有音乐品位的人,因此他的歌也感染了周边的很多人。他曾说过,自己的耳朵就是市场的耳朵,所以我们都很相信他的音乐直觉。”

长时间录制录到怀疑起自己

年,“南拳妈妈”推出了在阿尔发唱片的最后一张专辑,也是组合的首张精选集《优の良曲南搞小孩》。这张专辑对组合的音乐历程进行了回顾与整理,收录4首原创歌曲和21首精选歌曲,其中由张杰作曲、梁心颐填词并演唱的《下雨天》至今依然是诸多“90后”的青春记忆。梁心颐说,《下雨天》是张杰非常看重的作品,无论从旋律的考量还是编曲中许多配器的加入,他都非常慎重。在演唱上,《下雨天》这首歌更是让梁心颐磨了很长时间。

收录了《下雨天》的《优の良曲南搞小孩》专辑。

通常梁心颐一首歌曲最多录两到三天,《下雨天》当时则持续录制了三个星期,以至于让梁心颐开始怀疑起自己。录到情绪难以自抑时,她也曾质问张杰:“怎么还没录好,难道我唱得真的那么难听?”张杰接话:“我真的希望通过《下雨天》这首歌,让大家认识到梁心颐是会唱歌的。”这让梁心颐听后有一些小感动。“虽然在此之后他还是一直磨练我的唱功,自己依然会感到很烦,但我不会再提出任何异议,现在想想,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歌曲推出后,《下雨天》在KKBOX(中国台湾音乐流媒体平台)点播排行榜拿下了三周冠军,专辑推出两周后,又在KKBOX人气专辑排行榜坐上冠军之位。梁心颐坦言,这是当时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成绩,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即使《下雨天》和《珊瑚海》已经发行了这么久,直到现在到了周末,梁心颐还会收到朋友的信息,告诉她在KTV又点了这两首作品。“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作品还能继续留存在每个人心里,真的非常不容易。”

回归情歌是因为想继续疗愈他人

《来者何人》上下两部曲《来者何人n!》和《来者何人{}》封面。

年,梁心颐与张杰离开“南拳妈妈”,而前者签约周杰伦创立的杰威尔音乐有限公司,单飞后先后发行了首张个人音乐专辑《Hello梁心颐》与第二张专辑《自由灵魂》,年,梁心颐结束与“杰威尔”的合约,与姐姐自立门户开设新公司,并在此期间发布了个人专辑《千面兽》与单曲《心打开》。梁心颐坦言,正是当年有了这些不同的体验,扮演过很多不同角色,到最后才能把自己磨砺得更为完整。“一个人太早入行,一定是要花很多的时间对问题进行消化和调整,才能最终找到自己认定的价值观。”

年,为了专心的投身演唱及音乐创作,梁心颐选择签约新湃传媒,而此次新专辑《来者何人》正是其签约新公司以来发行的首张个人专辑。新专辑分为上下两部曲《来者何人n!》和《来者何人{}》发行,前者代表“过去的总和”,后者代表“现在的我”,在梁心颐看来,这如同人的感情里最常出现的内向与外向两种状态。她解释说,“过去的总和”趋于内向,就像有的人总是回想曾经发生的事情,会常常把以前的东西翻出来回顾,但由于人们的生活节奏太快,没有时间去吸收与消化,往往这种状态来临时会让人想沉浸在回忆里。“现在的我”更趋于外向,如今那些回忆已经被自己消化掉,进而可以重新出发,让现在的自己更加享受当下,不会去想过去或未来。

从《千面兽》多变的音乐风格到《来者何人》专注于情歌,梁心颐觉得,她更懂得如何去接受所有的自己。“时至今日,我也非常喜欢《千面兽》这张专辑的概念,用不同的音乐风格表达了人有很多不同的面貌,再透过探索,去完整自己。虽然有段时间我喜欢做比较有个性、带有实验性的音乐,但不代表那时的我就否认情歌。如同现在《来者何人》是一张纯情歌专辑,不代表未来我就不会再去做其他风格的音乐尝试。”《来者何人》这张专辑与过去更加自我的作品相比,梁心颐觉得创作动机是情歌能够疗愈很多人。“如果曾经有人觉得听我的歌,我的声音有疗愈的功能,这其实是很大的赞美。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疗愈大家的心灵,我也很愿意这样下去。”

制作过程中放下了个人欲望

《来者何人》中《可惜不爱了》歌曲MV。

《来者何人》中,梁心颐和昔日“南拳妈妈”老友张杰再次合作,对于录唱标准,张杰依然如当年严苛。正是因为彼此从小熟识,张杰清楚梁心颐的潜力,相较于其他制作人,张杰也更善于雕刻她音乐情感里细微的东西。梁心颐回忆,纯情歌需要自己在情感上不断地打磨与挖掘,有时当她不够认真的时候,张杰就会变得非常严厉。“他一直想让我不断地去挑战自己,这次《来者何人》整张专辑做完,我们彼此都很满意。”

相较于曾经合作时在录音棚里打磨良久甚至吵架,梁心颐现在找到了跟“严师”相处的方式,从过去的“硬碰硬”变成了“装可爱”。梁心颐说《来者何人》整张专辑录完,张杰在制作群组里说道:“梁心颐这次真的有进步!”她便马上截图表示,“我要留一辈子。”因为相识十余年,张杰很少会赞美她。

受到疫情的影响,《来者何人》制作过程并不是特别顺利。此次新专辑首先面对的最大挑战,便是十首歌曲都是质量上乘的好情歌,门槛很高。另外,梁心颐认为《来者何人》是献给所有人,而不是一张她个人情感私享的专辑,因此重点是如何让每首作品都能引起共鸣。

他们在收歌上花了很长时间,为此张杰还紧急召开了创作营,短期内集聚了多位知名新生代音乐人共同创作。“虽然集体创作是当下很流行的创作方式,但在情歌领域这种方式很难。往往个人的情感在集体创作中很难被大多数人所认同,一首情歌故事被大多数人接受,这是不容易的事情,而好的作品往往就是在这种认同里诞生。”

梁心颐觉得,以前做专辑是为证明自己是位好歌手、音乐品位有多高,但在制作《来者何人》这张专辑时,她放下了很多个人欲望,感觉又回到音乐最有力量的地方,会主动跟其他人产生联结。“以前的我总是认为失去是一件难过的事情,但是现在会觉得,失去可能会让你学到如何去珍惜,如何调整个性。其实每段经历都是一个人收获并成长的过程,就如同在新歌《可惜不爱了》中写道‘就算过了,能相遇,是好的。’我真的有这样的感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人海茫茫,相遇就是很好。”

新京报资深记者刘臻

资深编辑田偲妮校对李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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